Why Nostr? What is Njump?
2024-07-14 10:52:41

佛瑞德里希4th on Nostr: ...

新欧洲方案并不是一个为促成一个完整的国家走向分裂而设计的方案。
它是一个意在引导已经陷入动荡,割据已是既成事实的中华沦陷区,跳过地方豪强从小到大的艰难发展阶段,跳过割据群雄彼此攻伐,吞并壮大的战国阶段,尽快进入和平发展时期的方案。
新欧洲方案试图避免的,是沦陷区沦为新非洲。
它追求的是和平,是让在帝国废墟上艰难成长的自组织早日获得安全感,让生产秩序能早日恢复,建设能早点开始。
它拒绝的不是大一统,而是为在中华沦陷区重新实现大一统不可避免要发生的长年征战,和新中央与各地方因征战结下的仇恨,由仇恨引出的政治压制,为压制地方不得不采取的中央集权旧制度模式。
为了拒绝“在帝国的废墟上重建帝国”这种最糟糕的可能性,新欧洲方案只好努力为你们打造一个能容许正艰难生长的各个地方势力和平共处的战略环境。
在失序后的沦陷区,想重建秩序,想重获和平,需要你们能达成共识。
需要已经初步成型正发展自治能力的各方势力对彼此能不能和平共处,该如何和平共处,达成共识。
在昨天的帖文里,我已经分析了地方豪强因组织基础的差异可能出现的三种类别。
以宗族为基,以厂为基,以帮派为基的三种豪强,如果要强行合并,在多种组织“调性”中势必只能留下一种作为核心,居于弱势的豪强将在合并后的组织内部被胜者视为政敌,其派系将受到排挤。
逐鹿天下,胜者为王,但在胜者黄袍加身的荣耀背后,是败者的尸积如山。
在伤害链逻辑主导的时代,想要各地方势力长期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权力斗争,必然是你死我活。
——因为谁都不想在你死我活的政争中落败,所以群雄不可能和平共处,这就是深受伤害链逻辑影响的沦陷区各方豪强天然的共识。
新欧洲方案需要用“你们能和平共处”的共识取代“你死我活”这个天然的共识。
这很难。
好在已经由产业链逻辑主导着的老欧洲各国多年来和平共处有序发展的现实,既是个有力的证据,也是个足够有吸引力的样板。
中华沦陷区想快速摆脱动荡,摆脱战乱危机,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极度缺乏用和平方式壮大组织重建秩序的能力,是太多人只知道用“征服”、“镇压”等暴力手段,消除一切反对的声音,逼迫民间个人和组织放弃对安全感的天然追求,放弃自由,放弃独立,才能达致和平,创造恢复生产的条件。
是你们“不会”和平共处。
不是你们“不愿”和平共处。
是你们“不会”、“不懂”打造欧洲式的和平共处、合作发展政治格局,不是你们“不愿”、“不肯”这样做。
新欧洲方案,正是为帮你们克服困难而设,正是为渴望早日恢复和平恢复生产恢复现代化生活条件的你们,补上“用非暴力方式达致和平”这一课而设。
新欧洲方案的特点是什么?
第一,是不设中央,不寻求对任一新兴独立国家的控制,是尊重每个地方势力独立自治的权利。
这是一个由控制欲很低的懒人设计的方案,是由懒人为弱者设计的方案。
接受这个方案,意味着你除了遵守“不出兵攻打别国”这个共识,不需要服从别人的指令,不需要忍受别国,包括上海共和国的总统对你指手划脚。
接受这个方案,当沦陷区大多数自问力量不足以一统天下的小国都接受这个方案,休兵止战,你会恍然发现,你不需要成为最强者就能生存。
在“新欧洲各国该如何展开建设”上,方案并没有提出任何细节要求。
这是因为我懒。
也因为各族各地新兴国家在建设方面的细节本来就不应该是方案的内容。
不应该是我有权管的事,也不应该是新欧洲方案中最重要的两个战略要点国家,香港和上海的主政者有权管的事。
第二,则是以建设欧洲式国家为发展方向,以协助有意愿有条件尽快建成欧洲式国家的建国团队达成目标为方案支持者的共同追求。
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独立和自治,但我们会应你们的请求,为你们的和平发展,为你们的经济恢复,为你们的政治制度建设和社会民主转型提供“技术支持”。
在我的设想中,新欧洲方案将在欧美国家设立研究院,招纳世界级的法学专家、历史学家,招纳社科领域的知名学者和各发达国家的退休政治家,为沦陷区新兴诸国提供咨询服务。
在我的设想中,独立后的沿海诸省并不是由中共中央帝国分裂出来的,以原省会为新中央,以原省长为新皇帝,集权治理模式基本不变的“小帝国”。
它会是一个个联邦,是由县级规模和更小规模的地方自治集团组成的松散联合。
在这些新的联邦国家里,联邦政府与县级自治政府的关系,会更接近于美国州政府与郡县政府的关系。
而不擅长和平共处,却因为兵力薄弱不得不与邻县、邻省和平共处的各地方势力,在“学会和平共处”方面将得到来自大洋彼岸的技术支持,在地方立法、战略规划方面将获得新欧洲研究院的引导和协助。
沦陷区诸县将能象改开时代引进外资一样引进外援,象当年引进海外企业管理模式一样引进海外政治治理模式。
江苏、广东等省份,会在诸县级地方势力的和平协商下,转变成联邦。
(待续)
你当然可以拒绝新欧洲方案,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
虽然这个方案是我提出的,但懒惰如我一直对“被替代”满怀期待,一直想要被别人提出的更合理更妥善方案说服。
可惜,目前还没有人肯站出来让我坐享其成,“砖”抛出来这么久了,想引的“玉”却迟迟未至。
我只好继续。
我只好用更细的笔触, 为你描绘中共的末日图景,并向你展示这条以我浅薄的分析能力能找到的,从伤害链系统的最底层通向产业链阵营的最可行出路,一条让你能从为奴为婢朝不保夕走向安身立命于现代国家的生活的,最可行的出路。
当流民们在饥饿的驱赶下揭竿而起,涌向富户,当中共为节约仅剩的维稳资源,开始放弃对“含赵量”较低的富户的救援,在抢掠中尝到了甜头的流民,将因觉察到中共的软弱而士气大振。
于是,在最初的抢掠中还只敢围观的底层开始加入人潮。当“围观群众”汇入流民阵营,乱世中的攻方队伍就会迅速扩张,声势大壮。与此相应的,是中共各地维稳部门将同时陷入“被上级追责”和“被流民打败”两方面的恐慌,本能地采取更保守的应对策略,一边谎报军情糊弄领导,一边收缩兵力以回护要害。
帝国秩序的崩溃会象历史上的每一个皇朝末年那样以极快速度发展,很快,绝大部分地区都将陷入失序,绝大多数曾经的良民都会被抢掠风潮裹挟,在自己的生涯中留下几笔“加入过哄抢人群”的记录。
这时,人们会怕。
怕帝国在重建控制力后清算自己。
参加过哄抢的人无法回头,只能跟着大部队一路向前,用“法不责众”来安慰自己。
已陷入赤贫的人别无出路。若停止哄抢,在已失序的环境里,他们也无法别寻谋生之道,无法重建生活。
抢掠风潮就这样蔓延开去,最初加入的人们会在下一次到场时呼朋唤友,试图把更多的人“拉下水”,增强“法不责众”的底气,人们会在这个过程中重新区分敌我,结伙抢掠富户,将成为乱世求生的底层们在自我说服后最值得效仿的生活方式。
但抢掠者一旦聚敛到足够多的资源,就有可能成为他人抢掠的目标。
已经被中共阉割掉自组织能力的社会于是被迫重新学习自组织,人们为抢掠而聚众,并在抢掠中形成团伙,找得到守望相助理由的群体会开始守望相助,但由于多年的“原子化”,他们很难形成较大的组织,很难进行较大规模的合作。
和许多人对割据分治的想象不同,现实会循另一条路径发展。在中共国,最先涌现的将是无数在城市里以小区、小企业为组织基础形成的互助群落,战友关系会在工友、群友关系的基础上建立。
然后,为了获得安全感,每个群落都会试图扩张规模,试图与其他群落进行联合。
但同样为了维持安全感,每个群落都会试图在联合后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于是他们只能进行松散联合。
抢掠将是“快闪”式的。帝国的维稳力量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对神出鬼没、本能地使用着游击战术的哄抢群众毫无办法,因此无法恢复秩序。
但没有秩序,人们无法生产,无法生产的社会只能消耗存量。
用抢掠缓解了饥饿的民众会再次陷入饥饿,已经不再是“良民”的他们只能尝试拉起更大的队伍,形成更强的战斗力,把兵锋指向更有价值也更危险的目标。
在抢光吃光富户之后,流民会被迫开始与帝国硬杠。
而在这个时候,在帝国官僚系统内部仍然保有资源,仍然有战斗力的人,已经失去了继续忠诚于帝国的理由。
但,应该把忠诚交给谁,是个问题。
因为不论流民一方还是旧帝国一方,此时都不值得信任。
“地方豪强”并不是那么容易涌现的。
自组织的重新生成,需要依凭,需要基础。于是,在宗族势力较大的地区,新的自组织将以宗族为基,在曾经商业发达企业兴旺的地区,自组织将以厂为基,在黑社会横行的地区,自组织将以帮派为基。
组织基础上的差异,会影响地方势力的“调性”,会决定新涌现的地方豪强的价值判断和行事风格,自然也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涉与合作前景。
社会将在饥饿中艰难前进。
因为只有等到地方豪强涌现,声势壮大到有能力割据一方,维持秩序,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打造成“安全区”之后,人们才能恢复生产,不再以抢掠为主要谋生方式。
割据,有个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发展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帝国中枢会被各地官僚的报喜不报忧蒙蔽,在社会失序的同时,因各地各级官吏的离心离德,中央政府虽然维持着名义上的权威,失能却会加剧。
任何维稳资源只要投放到地方,就会被截流自肥,中央每一次为维稳作出的努力都会导致自身残余资源的流失。
最后,积威如金粉剥落,中央会沦为帝国废墟上所有政治势力中的一股,把地方豪强看成“流民”的话,它就是看似有兵,实则并无忠心护卫的富户。
因为自组织基础的薄弱,割据规模从小到大的发展过程将十分艰难。大部分地方豪强的割据范围不会超过一县之域,甚至更小。由于信任障碍,只要能维持生存,小势力就会力图保持自身的独立性,由于力量薄弱,绝大多数小势力也无法用攻打吞并邻县的方式扩张。
这,就是新欧洲方案在设计之初已准备好要面对的现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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